聊聊我怎麼走上人類圖的探索之路
我會學習人類圖,跟三個小女孩有關。
第一個小女孩是小時候的我。
我最小的記憶,是三歲的我,有一天,兩隻手巴在家裡客廳傳統木製座椅的把手上,腳搆著下面的橫木條。當時的我就吊在那,思考著關於時空的宇宙大哉問。我想,只要我鬆開手、腳落了地,手指、腳掌碰觸在硬梆梆的木條上的感覺就成為過去了。過到哪裡去了呢?為什麼現在存在著,放手就過去了呢?因為我無法找到答案,所以我就這樣一個小人兒巴在椅子上,過了很久、很久。
八歲的我並沒有放棄這個疑問,盯著電子手錶,看著數字流動,就算不眨眼也定不住一刻一秒,就這樣一盯就盯了個把個鐘頭。我望著星空、望著山脈、望著人群、望著綠草…,我從很小很小就想知道這個世界、這個宇宙到底怎麼來的?怎麼轉動的?
稍微懂事之後,我不太往外去尋問。我好像明白了這個世界現有的答案是有限的,書本上的知識有限,科學有限,而宗教、身心靈的探索也是可遇而不可求。但是,我從來沒有放下過這些從小的疑問。而且,我有著很深的信念,只要我有尋找答案的念頭,答案遲早會自動找上門來。然而,人生很有趣,它並沒有馬上把答案送上門來,它先送上幾十年的人生,最後才送上你從小渴望已久的答案。
第二個小女孩是我的大女兒。
很多年前,我接觸到以心理學為基礎來探討家庭、親子關係的讀書會,當時大女兒正進入青春期,她內心世界的秘密與陰影,掀起一波又一波令她手足無措的夢魘亂舞,讓她驚慌又疲憊。第一次,我對天真乖巧的大女兒的種種心理恐懼,束手無策,我才知道以往我自恃聰明,對心理學問竟然如此無知。
於是,我像海綿一樣的汲取著讀書會裡每一個探索內在、探索心理的知識。只要讀書會開一個山洞口,我就奮力的往裡爬,爬進去撈到什麼,就馬上用在生活中,反覆實驗、練習、覺察,然後繼續爬、繼續撈。我是如此積極、用功地在學習著,日以繼夜。某天我竟在山洞裡撈到了另一個驚慌疲憊的小女孩—我小時候的自己、我的內在小孩。如此一來,我更用功了,母愛爆棚的我,決心把兩個女孩兒一起帶出黑暗。那段特別的歲月,想來非常幸福,我左手牽著大女兒、右手牽著小時候的我,把她們牽出了乖小孩的迷宮,開始學習愛自己、勇敢做自己的成長之路。
第三個小女孩是我的小女兒。
幾年後的某個冬天,我的小女兒不預警地生病了。她是個甜美的孩子,笑起來世界都醉了。熱愛上學也熱愛生活的她,自體免疫風暴卻無聲無息地找上了她,也把我緊緊地纏繞了進去。守護著她是我那段日子留下的唯一記憶。這次,心理學的知識沒辦法直接派上用場,而我也看到醫學的侷限,有這麼多的疾病,是醫學沒有辦法解釋、也沒有辦法有效醫治的。
那年冬天下了好幾場大雪,我是從結著冰霜的醫院窗戶看到的。我不知道當時窗外的世界大家都在忙些什麼,我全部的世界在那張病床上,那睡著的小女孩,床頭掛著的點滴,床尾掛著的身體代謝紀錄板…。夢裡、醒著,我就是毫無根據的祈禱著、盼望著,盼望她那驚狂著的免疫細胞能被藥物奇蹟般馴服。
我一直很堅強,白天病房裡總是充滿我們母女的談笑聲。她是我的天使,我是她的守護神,沒有人比我們更知道如何疼愛彼此了。然而深層的恐懼正在一口一口地吞噬著內在的我,我只能把那顫抖的我藏到更深處去,等我!等小女兒康復了,我再來照顧妳!
進進出出醫院四個多月,冬天也悄悄地過去了。院子土壤裡的鬱金香球莖冒出了綠芽,春天來了。殷殷期盼的那張小小試紙上正常標的黃色,在某一天的早晨,如珠光般出現,照亮了我們整間房子,掃光我們整個冬天的陰霾。女兒的免疫細胞無辜地甦醒了,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對這聆聽我、厚待我的宇宙,我充滿感激,而我也因此踏上了另一條不尋常的、尋找答案的路。大女兒帶我踏進了心理學的探索,而心理學的知識好像就送我到這裡了!隱隱中覺得另一扇門已經悄然開啟。我的內心再度對著宇宙敞開。我並沒有刻意去尋找偏方妙法、靈修奇道,我只是把我的疑問拋向虛無浩瀚,然後我等待,我深信這次答案也會來找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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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我生命裡這三個小女孩,因為她們在我的人生一路走來的交會歷程,驅動了我內在強大的愛,引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一個完全不在我人生規劃裡的知識探索。就在幾年前,人類圖偶然的出現在我的人生軌道上,我好奇窺探後,就不敢置信地走了進來,開始跟著老師們學習這門浩瀚的宇宙解碼知識。
打開每一本厚重的人類圖原文書籍,我的心都像進入無垠夜空中一樣,驚呼著、悸動著,幸福感貫穿全身。內在的小女孩笑了,她投射出的三個女孩兒都笑了。